自贸区，另一个中国变革的“倒逼”体系

■叶中平

　　就挂牌广东自贸区回答媒体采访，把自己所言的观点整理出来，做个记录。

　　先回顾一下，三十多年前的经济特区。这主要是结合中国的多项低成本优势，利用各项招商引资的政策，来推动中国在经济上的发展。特区实际上实行了十年左右，就已复制到全国。这时的特区已经不能有更特了，作用也在弱化了。所以，深圳在二十年前就逐渐变成创新城市，并取得了大发展。所以，在这几个经济特区中，我觉得做得最好的是深圳，除了靠近香港的因素外，还因为它当年的定位调整。

　　从中国经济发展过程来看，三十多年前搞的特区，实际上是一种“倒逼”机制。十多年前，中国加入WTO也是另一种“倒逼”，它冲破了很多利益体系，承前地成长出中国制造的实力。那我们到了十八大三中和十八大四中全会，市场起决定性作用和依法治国提出后，用什么“倒逼”呢？我觉得，中央选择了自贸区。

　　你看自贸区的发展目标：经过三至五年改革试验，营国际化、市场化、法治化营商环境，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实现粤港澳深度合作，形成国际经济合作竞争新优势，力争建成符合国际高标准的法制环境规范、投资贸易便利、辐射带动功能突出、监管安全高效的自由贸易园区。

　　我们谈了很多港澳深度合作，但也到了一个瓶颈位置了。目标讲的“营国际化、市场化、法治化营商环境”，这就是十八大三中和四中全会所讲的内容，这跟我们之前讲的搞特区、搞WTO已经不一样，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这更加要求国际化、市场化的法制化环境的构建。

　　在广东自贸区的总体方案中讲到，自贸区要当好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以制度创新为核心，贯彻“一带一路”建设等国家战略，在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探索粤港澳经济合作新模式、建设法治化营商环境等方面，率先挖掘改革潜力，破解改革难题。要积极探索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模式，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提高行政管理效能，提升事中事后监管能力和水平。

　　这正是利用这机会建立一个“倒逼”体系，不过，这次的“倒逼”更多的是在制度的建设。

　　而自贸区的作用于哪里？社会上有不少人着眼在保税。但我觉得不该只着眼于这里。顺德在前几年开始行政体制改革跟今天中央对自贸区的要求有共同点，推动的是包括法制营商环境的改变。但顺德是利用自身民营经济的特点优势来试验的，是一种在上级要求下的自我革命的方式，非“倒逼”体系。而自贸区，顺德改革的很多经验它能借鉴，但我相信它很快就能超越顺德，以前讲的顶层设计层面东西，在自贸区会走得更快。比如说，我们说负面清单的概念，触及了很多利害的层面。而保税区只是自贸区其中的一个点。负面清单的核心是把一部分政府部门的权力绑住，把政府部门的酌情权缩小。负面清单是建立法治社会的一个突破点。相信于自贸区的实践中，有更多的突破点。利用这些点作为推动自贸区的发展，到全国复制。

　　这样看来，顺德社会治理改革排头兵的位置，要让位了。

　　我觉得，往后这层面的内容会推动得更多更快，这才能建立一个市场主导跟法制构建的社会，达至营国际化、市场化、法治化营商环境，就是开放型新经济体。这是目标，而手段则是用粤港澳的更多融合来推动。

　　南沙片区是广东三个自贸片区中最大的，方案对广州南沙新区片区的定位，是重点发展航运物流、特色金融、国际商贸、高端制造等产业，建设以生产性服务业为主导的现代产业新高地和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综合服务枢纽。而顺德直接就是一个现代生产性服务业的服务对象的现代化生产基地，顺德升级、转型的过程中，也是要面对这个话题。顺德以前是自己在变革，现在可以直接靠过来了，利用邻居的南沙自贸区的优势了。南沙要建的生产性服务业为主导的现代化基地，在其周边体量够大的就是顺德了。因自贸区赋予的资源优势，先行先试的权利，南沙比顺德拥有更好的条件。顺德刚好在这个转型期，值得利用好这个机会与南沙对接。

　　就南沙来讲，比如说因为圆方在推动一所美国国际学校，南沙相关政府部门已与圆方接洽。因为我相信南沙后面的定位已经不是做制造业为主了，高端制造业也不用这么多土地，而是更多的为服务业的层面。南沙是能吸引一些这样的投资的。这一点来讲，我相信也会拉动顺德的一些投资过去的，比喻因为国际市场的利率比我们国内低很多。

　　关于这点，我们不要都只着眼在免税店的旧模式去。现在去香港购物有多难呢？早上去晚上返，就已能极低成本达到不少商品的免税店的效果了。我认为自贸区现已不是简单的物品概念了。南沙若可直接跟外面的金融市场对接，比如国内资产能容易获得抵押能借回来国际市场利率的钱，成本就低很多了。因为连李总理都说上网费太贵了，因为竟争的压力不够，未形成“倒逼”。对银行也是要逼出来的，更好的服务，更好的跟国际接轨。更多的是产业上、政策上的需求，顺德企业会更多利用南沙自贸区的优势。

　　回顾“倒逼“机制，对于经济上的发展，已改变了很多事情，特区是第一步，WTO是第二步，我们现在需要的，除了硬件外，更多的是公平的营商环境、法制环境，自贸区正是利用一些港澳的东西直接冲击、倒逼，这就是另一个“倒逼“体系了。

　　我相信自贸区能加快市场经济与法制环境的建设。